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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夜.残章
2018/12/26 0:00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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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许多年前的一个冬天,你站在墙角独自冷笑,看着北风拥走那个背影。就在那一年的雪夜中,你冻伤了自己的爱情,像积雪冻死一只青虫那么简单,没有人告诉你怎么找回来,直到春暖花开,积雪消融。当你深一脚、浅一脚往回走时,发现在厚厚的雪中,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。脚下不是深坑就是田渠或是一段朽木,你永远也走不到路上。寒冷拥抱着你,你拥抱着内心仅剩的一点温暖,急切地寻找。有一样东西,永远地失落在这雪夜里。

      多少年来,你凭着仅剩的这点温暖生活、工作和爱情,再也没有雄壮过。再美的雪夜,也会让你心生恐惧。你总是早早地关起门来,窝在灶头,烘烤自己,明知那寒冷永远也化不开。那时候,你像只驼背的公鸡,蹲在灶头,内心充满厌恶和颓废。你讨厌雪地里的一切,你总在谋划干一番大事。也许来年,要举家搬到更南的南方。

      这一年冬天,你依旧窝在这片雪地里,进同一扇门,吃同一锅饭,睡同一张床。你蹲在门槛,看着积雪融化后,深一脚、浅一脚永远不在路上的脚印,唏嘘不已。你曾想做个正直的人,说到做到。如今,年复一年,重复着同一个谎言,遍体鳞伤。长久以来,许多微不足道的事总能改变你的正直、你的爱情和生命。就像再强壮的树桠子,也会被积雪一点一点压得抬不起头来。雪夜里不经意一脚下去,可能会在地里躺到明年春天;深夜里不明不白的讨论,总会给爱情留下永久的裂缝;二月的风雪又有点莫名其妙,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,留下白茫茫的一片,覆盖着荒凉的一生。

      一大清早,刺鼻的寒冷把你拖回光亮里。你听见几声熟悉清脆的声音,睡眼惺忪得应了几句。醒来,就不见了人影。你找遍了屋里的角角落落,发现被子叠得整整齐齐,地扫得干干净净,锅还冒着热气,甚至水缸里的水都是满满的。这样的情景让你觉得从一场梦中醒来,又跳到另一场梦里。你怀疑是你霸占了人家的屋子,霸占了人家的床,你怀疑这根本不是你的人生。

      长久以来,你用半头牛的力气和她生活和爱情,劳作,却从未生根发芽。屋外,根本没有她的脚印。这么厚的积雪,怎么可能不留下脚印呢?这使你产生了更深的怀疑,也许她根本不存在,这是一个井井有条的梦境。你只是梦里的一个意外,坍塌、饥渴、妄想,罪恶地长着一脸乱糟糟的胡子。这一切都不应该出现在如此美妙的雪夜,甚至是撕心裂肺的梦里......

(作者:台州市模具行业协会 邱波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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